“安陵王啊。”顾长歌轻声呓念着,歪着头,贴着他的肩,静悄悄地哭了,“能不能求你……好好安葬我爹……”她最终没能等到他的回答,任他前路茫茫,她沉睡在他的肩背上,再无声无息。不知是梦还是真实,回光返照间,顾长歌仿佛看见他脚下踩过的湖面冰层出现了一道道晶透的裂痕。裂痕越来越多,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,随时都能迸裂开来。顾长歌一惊,出声想提醒他,可是她却发不出丝毫声音。只见他脚下一沉,继而便是无数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来,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窒息。那种浸到骨子里的寒意笼罩着她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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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那个楚氏,趁着侯爷军务繁忙不在家,竟然把小姐发落到这寺庙里来,说什么佛堂清静利于静养,后面就再也不管不问,别说送什么汤药补品了,连多两个仆人都不许带!她分明也是想让小姐自生自灭了的!”
顾长歌听了许久都不出声,扶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她才神色莫测地看着扶渠,开口问:“你刚刚说,四小姐叫什么?”
扶渠不明所以道:“叫顾琬啊,小姐平时都叫她琬儿。小姐你是不是没抓住重点啊,她叫什么不重要啊,重要的是她想害死你啊!”
话一出口,扶渠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,又问:“小姐……你怎么会不记得四小姐叫什么名儿呢……”
顾长歌失神地念了一遍:“琬儿,顾琬是么。”
她垂着头,看着自己细细嫩嫩的双手,又看了看自己稚嫩的身体,良久她笑道:“可能是病了这么一场,从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啊。不过也不碍事,活过来了就好。”
扶渠说,她前不久才刚刚满十五岁。这副身子骨还没长开,所以一切都还是稚嫩青涩的模样。
顾长歌意识到,上苍怜悯,让她又重生了。而且是重生回到了十年前,她还没有进京,也还没有被害的时候。
小时候的记忆已然十分模糊了,唯有剩下前世在大魏皇宫里日日受折磨的十年,宛如刻进了她的脑子里一般,就是到了下辈子投胎也忘不掉。
她又活了啊,怎么能不笑呢。不仅要笑,而且她还要笑到最后。